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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年 9月 | 晚间 烟雾酒廊

[1940 AU,注意避雷]

  

  “ 这是什么地方? ” 出租车在路边停下,Edward Nygma 看着后座窗外贴满各色广告的砖墙皱起眉头 “ 没有到达目的地我可不会给小费,但愿你明白。 ”

    “ 就在前面,先生。 ” 司机抬手指向左前方的岔路 “ 走过那个路口就能看见了。 ”
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你何不开过去呢?” 尽管眼前与上城街道截然不同的风景,似乎已经做出了解答,Edward 还是明知故问道。

    司机的眼神在后视镜中躲向一旁 “…呃,那边不是我的区域…您先生,您得自己走过去,先生。” 计价器开关在他的吞吞吐吐中发出一声利落的脆响 “ 您向来大方,Nygma先生,这次不必给小费!希望下次再为您效劳。”

    “ 呵,别等下次了,老伙计。继续计费,在这里等我返程,多加两倍车资。” Edward 在后座笑道,既没有掏钱的意思,也没有下车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 不是我有意要拒绝您… ”  “ 三倍?” “…要不我现在就掉头…” “ 五倍。 ” 飞速增长的收入似乎超出了司机能够计算的量级,他直愣愣地望着镜中的后座,像是注视着一场幻梦;而 Edward 已经取出支票簿和钢笔,开始书写。

  

    “ 嘟—嘟!你停在这想干嘛!? ” 随着一声突兀的哨响,粗暴的呵斥声和警棍骤然砸向驾驶室的车窗 “ 蠢货!啐!哪只眼睛看到停车标志了?” 

    司机猛醒过来,手忙脚乱地摇下车窗 “ 警官,警官!我马上就走,警官!” 那位巡警却像是没听见任何呼叫,骂骂咧咧地走去检查了车头,又要绕去车尾。

    审视着车灯和车轮的巡警正要经过后座车厢,几片纸屑却沿着他的帽檐轻飘飘地落下 “ 什…狗娘养的!你这— ” 巡警将将抬头的暴怒,被车窗后尖锐的金色光泽刺破,做派便如气球般畏缩下去“ 噢,抱歉!向您致敬,先生。 ” 他迅速行礼,快得像是生怕被人看清。

    “ 向你致敬,警官。很抱歉,我的司机大概是迷路了。 ” Edward 摆弄着手表说道,看起来仿佛因光线不足而无法确认时间。巡警见状连忙让开身体,却仍以一种别扭的姿态将脸凑在车窗旁“ 您去哪,先生?或许我能为您带路。 ”

   甩了甩一惊一乍后出水不畅的笔尖,Edward 不紧不慢地重新填写支票 “ 稍等警官…你知道烟雾酒廊吗? ” 他抬手撕下支票,风干中的笔迹散发出叫人目不转睛的香料味。

    “ 无意冒犯,先生,但是您这样的正人君子为什么要去…那种地方呢? ” 职责之内的问询,巡警那边竟无端地有些惭愧。

    Edward 那边推门走上人行道,整理衣物的同时随口回答道 “ 去见一位朋友… ” 然后又以较为正式的态度,向巡警笑着颔首示意 “有劳你,警官。” 一句普通的请托,用圆润标准的吐字讲出就成了一句咒语,巡警当即将困惑和戒备抛诸脑后,恭敬地将这位格格不入的贵宾引向他乌烟瘴气的目的地。

  

    照明不足的背景下,地下通道漫起氤氲的烟气,使脏污破损的霓虹灯光弥散成一片沼泽。劣质烟酒的腥臭从道路两旁的幽暗门扉内漫上路面,四外横流出蜿蜒的臂膀;行人被攀扯得摇摇晃晃,不知在前行还是倒退。

    巡警的闯入使人影纷纷消失于巷道和围墙。Edward 原本无意去看清他们的样貌,可又难以忽视地感到,那些回避之中似乎有些靠近的企图 —— 他们总是转向自己,不是看向,仅仅是转向,如没有眼睛的穴居动物趋向光源般怪异。

    前方不远,写有“烟雾”一词的招牌出现在半地下的门廊前;光亮处,一个有着突兀健康气质的身影,顶着一张亮堂堂的圆脸,散漫地半叉着腰 “你还挺准时啊。” Victor 开口打了个招呼,强烈对比的明暗,愈发凸显出体魄的强健和眼神的空乏;也难怪他能在校园中留下叫人闻风丧胆的名声,毕竟如果早餐桌上的白煮蛋突然戴上报童帽开始哼哼唧唧地说话,正常人都会落荒而逃。

    而那位巡警,大概并非正常人中的一员,甚至比 Edward 更快地表现出释然 “ 我说呢!原来是你的客人! ” 他热络地走上前去挤了挤眼低声道 “ 正好我也想喝一杯… ” 而后又挺起身体抬高声音 “ 别搞事!有人盯着你呢! ” 

    “ 当然,警官。包在我身上。 ” Victor 敷衍地完成应承,直接错身向 Edward 走来;那位巡警也并不在意,径自推门走进店里去了。

  

    “ 哈,看样子,那位巡警正在为你们工作。 ” Edward 打趣着向前伸出右手。握手,最常见的社交礼仪;并且按照过往经验,是对方不愿遵循的礼仪;所以尤其显得礼貌。

    “ 是吗?但他刚才是在替你带路。” Victor 反问道,带着满脸不知所云的倦怠。同时,动作自然地与 Edward 握了一下手。

    出乎意料的肢体接触令 Edward 有些分心,不自觉地打量手指乃至忘记了他最擅长的暗语和嘲讽 “ 呵呃~ 毕竟我是纳税人… ” “ 那么说,我也是。” Victor 说着再次握住了 Edward 尚未及时收回的右手。猝不及防激发出本能的惊恐,Edward 下意识地试图往后抽身;Victor 那边倒是态度理所当然地一点不松手 “ 你想逃跑吗? 不是你说我们应该多聊聊吗? ” 

    即使不足两秒的失态也足以摧毁苦心经营的声望,Edward 赶紧清了清嗓子放松表情,尽可能忽视右手骨骼疑似断裂的疼痛 “ 没错,没错!呵哈哈~我想我大概是多少把一些关于你的传言当真了 Victor !哈哈~ ” 他笑道,为体内那些原始的畏惧而发笑。诚然,陌生的街区,声名狼藉的家族,故作友善的对手,其中蕴藏的风险显而易见;但正是如此显而易见的风险,反而确保了此行的安全,毕竟:‘ Edward Nygma,可不是那种会被遗忘在停尸房的无名小卒。 ‘

    四目相对,双方皆撑起坦坦荡荡的场面,自然谁也不能退缩回互相厌恶的的狭隘事实。“ 好吧,哈,Ed-ward… 这边请。” 一咧嘴一耸肩,Victor 转头向门廊快步走去,牵着那只光滑绵软活该被宰的“牲口”。

  

    昏暗的灯光,逼仄的空气,即便对此早有准备,Edward 还是在走过通道时不自觉地抽出手帕掩住了口鼻。按照他的习惯,白色的印度棉手帕,女佣在浆洗后会用甘菊熏香。那本该是洒满阳光的春日原野,此时却随着呼吸衰败,变成在雨季马棚发霉的草料上砸碎的一桶变质葡萄酒。

    当 Victor 终于拉着他在角落坐下,Edward 几乎是第一时间抽回了自己的右手 “ 那么,开出你的条件吧!说实话我没法呆在这儿。 ” 他的表情尚算温和,但语气和擦拭双手的动作则急躁得像是被拴在路边猎犬。

    “ 嗯?什么条件…等等,喂!这里,伙计!” Victor 向着吧台招呼,将心不在焉发挥到惹人生厌的极致。

    “ …你觉得这是个游戏,对吧? ” 本该憋了一肚子火的 Edward 忽然话锋一转  “ 我戏耍了你的朋友,所以你打算也让我出出丑,对吧。 ” 他欣然道,姿态也恢复了那种洞悉一切的松弛。

    不做辩解,Victor 只是沉默地瞪着眼,像不甘,又像迷茫;像是完全事不关己的漠然,又像是气势汹汹的威胁。

    不计后果的少年义气,简直幼稚得可爱。Edward 推了推眼镜,直视着 Victor 执拗却空无一物的双眼 “ 我也觉得很有趣,Vic 。只可惜对小企鹅来说,这不是个游戏…对吧? ” 永远标致如雕塑的笑容,和同样坚硬的铁石心肠。那些被昂贵大理石雕琢出的伟大面貌,想必都配有这般“完美”的灵魂。

    “ 从我这里,你又能得到什么? ” Victor 张了张嘴,比起说话,反而更像是在捏住鼻子呼吸。

    “ 哈~ 其实这个问题,你的父亲,他肯定比我更清楚。你没同他聊过吗?  ” Edward 拈起手帕稍稍一嗅,随即撇开眼,若无其事地将其抛在桌面 “ 我一文不值,我人手一份。我生杀予夺,我百无一用。我是什么? ” 他以玩味的语调发问,近乎真诚地在期待一个回答;幽默细胞和毛发一样匮乏的 Victor 自然没有猜谜的兴致,他困惑地眨眨眼 “ 你,不打算喝点什么吗? ” 

     “ 呵呵,由你安排吧。 ” Edward 随和地轻笑着,双手却略显拘谨地揣进了衣兜 “ 如果对照一下学生会捐赠者和市议员的名单,我想你就会理解我了,Vic 。 ”

    “ Like you ever cared about,the ‘understanding’ of anyone . ” 嘟囔了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,Victor 无奈地起身走向吧台,色彩庸俗的花色衬衫转眼便没入场景的嘈杂。

  

    第四次抬起手腕,分针还没能走过一格,Edward 盯着材质不明的桌面继续告诫自己保持耐心。那些意大利“商人“们,无论手段多么低级,都既成事实地占有了这个城市的财富、权力、以及新闻版面。拉拢他们,意味着大笔不义之财和移民劳工的新票仓;若能击垮他们,则意味着直达州府乃至国会山的政治门票。自诩上流的老古板们安逸久了,念着旧把议席当作圆桌骑士般的贵族封号,不思进取地只知道般弄着道德洁癖那一套自欺欺人 —— 该有人提醒提醒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政治了。

    嗅觉已然适应眼前的污浊,可不断灌进耳朵的粗鄙之言还是惹人反胃;Edward 抬头找寻 Victor 那在校园中格外显眼的形象,视线却抢先捕捉到了吧台尽头的巡警制服。那位巡警谈笑风生的样子还算神智清醒;而自己尚未签名的支票上,那数字也足够确保出租车司机整夜停在原地。‘ 我随时都可以离开。 ‘ 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 ‘ 反正只要继续纵容 Oswald 在学生会肆意妄为,迟早能在那些循规蹈矩的少爷们面前成一回英雄。再等十秒,不识相的光头...八、七...等我进入市议会,照样是 Falcone 的坐上宾...三、二... ‘

    正当 Edward 打算动身离开,一弯腰时,却有什么圆形的硬物突然顶上了他的后颈;无法抬头,只得紧盯着眼前的双膝,全力抑制血液倒流引发的寒战 “ 等... “ “ Ple-ase, sit down~ you smart glasses~“ 声音裹着呛人的香水味凑近耳畔,沙哑扭捏的音色,像生咽下一把杜松子那样令人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疑似枪口的威胁被一阵难以描述的嬉笑声取代,不男不女,又悲又喜,如果非要形容,Edward觉得这只能是来自那些在地狱中欺侮自杀者的鸟身女妖 —— 比如此时出现在圆桌对面的这只:干瘪枯瘦的肢体上晃荡着过时的流苏裙装;蓬乱的姜红色卷发和发带耳坠纠缠成货真价实的鸟巢;至于那一团混乱中探出的脸,更是有如某个三流画家自暴自弃的所为,最后还得用满腔愤懑拍上一调色盘。

    “ Edward少爷,是吗~ 你可比那位灯泡少爷所说的... 英俊多啦~ 嘻嘻嘻~  “丑陋,廉价,造作,毫无可取之处的生存姿态却偏偏有一双罕见的,比最上好的祖母绿更浓艳透亮的绿色眼眸;对那些穷困贫乏的男人们而言,想必这双眼睛就是一场可负担的奢靡之梦。“ 小姐你...是 Victor 的女伴吗? “ Edward 用嘲讽的问句拾起尊严。

    “ 我和小灯泡的关系, 哦嗬嗬~ 那说起来就太复杂了~ “ 女妖将手中的酒瓶和酒杯推上桌面 “ 不过今天,我是特意为而你来、的哟~ “ 抿动的双唇和流入杯中的液体有着相似的暗红,汁水丰盈的视觉却没法让人联想到甜蜜。 “ 多谢你的好意,小姐... 但我只喝波尔多红酒。 “ Edward 反手向外推开对方递来的酒杯;谁知对方当即用空闲的左手钳住 Edward 的手腕,同时将酒杯转回自己的唇边;线条凌厉的下颌扬起暧昧的角度,使混上脂粉的酒液划过机织蕾丝修饰的脖颈最终陷入锁骨;然后剩余的半杯残酒被塞进那只本欲拒绝的右手,印下口红印的杯沿语义直白的朝向 Edward 的方位。

  

     “ 这杯怎么样呢? “ 离开手腕的细白指尖撩拨着轻覆于绿色宝石之上的红色绒絮。不解风情的村夫们践踏过肆意盛开的玫瑰,于是花叶破碎,尖刺亦布满恶毒的泥泞,暴风雪将带来洁白的死亡,并将惨烈与疯狂凝结成透彻的猩红和幽绿。

     鬼使神差,一愰神间 Edward 已将那来历不明的酒液倒进喉咙。辛辣酸臭的滋味顿时在干渴之上燃起凶狠肆虐的烈火,烟熏火烤的感受迅速充满胸腔和头颅,挣扎求生的肌肉使 Edward 剧烈地咳嗽起来。女妖的笑声再度响起,和着肺部抽痛的节奏,踩中陷阱的人试图在涕泗横流中寻找发泄愤慨的途经,却只能跌跌撞撞地落入陈旧丝绸和廉价香水的怀抱。

     “ 别怕,别怕,呵呵~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,很快... “ 女妖柔软的羽翼轻抚着 Edward 僵结的脊柱,奇异的酥麻感渐如细流般涓涓流淌入神经。痛觉的火焰燃尽了沉思的重量,身体只剩下由甘甜熄灭的灰烬,倒向座椅,便轻盈地沿着轮廓漂浮。Edward 抬起眼,一切景物皆如珐琅彩画般有着精细的笔触和怡人的色彩 “ 我喝了什么? “ 他听到自己的声音,语气欣快而轻浮。

    “ Something to quench one's thirst. “ 紧贴的身体回答道,温热的声音如天鹅绒一般搔弄着耳蜗。缠绕的流苏裙摆在白皙的皮肤上蔓延成一片野蛮的花海,由精心修剪的平庸丛林挣脱的旅人,自然不可避免的涌起探寻的冲动... ...

    “ Heh? What kind of girl are you?  “

    “Oh, it's the J Valeska, darling. The best kind that you never tried before. hehehe~ “

  

  [珍爱生命,远离毒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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